憶旅湛然虛明

『南軒讀《孟子》甚樂，湛然虛明，平旦之氣略無所撓，綠陰清晝，薰風徐來，而山林闃寂，天地自闊，日月自長。邵子所謂「心靜方能知白日，眼明始會識青天」，於斯可驗。』——明初大哲學家吳與弼語。

上面這段文字旨在說明自我意識的甦醒狀態，回憶過往，思及某次旅途中曾有過類似的體悟。兩年前旅行至土耳其核心地帶Cappadocia，我在清晨五點醒來，時近隆冬，雖然沒有降雪，僅僅個位數的氣溫，在玻璃外面形成美麗的冰晶。




窗外屋簷披著薄薄一層霜，陽光穿過冷冽的空氣，斜斜映照剛脫離黑暗不久的大地——特殊的氛圍使知覺變得無比清晰，整個人澄明如鏡，心若朗朗雲天。



世界彷彿向我打開一扇門，而我正在跨越。眼前的景象帶我離開日常生活經驗的場域，進入陌生之境。我的五感因而更加敏銳，猶如一個全新的世界在我面前展開。



當我站在這個山坡上遙望，並未清楚意識到這樣的經歷在我身上產生的作用。直到遇上這段文字，如靈光乍現，讓我憶起己身甦醒的時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