乘著歌聲的翅膀飛翔——巴黎木十字合唱團

◎巴黎木十字合唱團2002年專輯封面，聽說台灣沒有販售

抱著一絲好奇買了巴黎木十字合唱團（les Petits Chanteurs A La Croix De Bois）來台演出的票，我並不是他們的樂迷，之前也沒有聽過巴黎木十字或是維也納少年合唱團的CD，何以這兩個團如此受到歡迎？半信半疑地走進音樂廳，我連節目單都沒買，旁邊的觀眾卻是毫不猶豫就把現場販售的三張CD打包帶走。


本次演出為親子共賞的節目，小朋友滿坑滿谷，我旁邊就坐了兩位，十歲不到吧！心裡暗暗祈禱他們是乖寶寶，不要毀掉這場音樂會。上半場的曲目為民謠歌曲，小小演唱家出場的時候似乎有點僵硬，開頭幾首歌平淡無奇，獨唱者也不特別突出。中段開始，女高音部的Marc. D.擔綱獨唱，清亮高亢的嗓音，就像電影「壞教育」裡，男童演唱的「Moon River」再現！

自此演唱會開始漸入佳境，每首歌曲都有不同的歌手輪番上陣獨唱，或是幾個人合唱，走位頻繁，還有稍帶動感的表演。從獨唱的部分可以聽出來，縱使同樣是女高音部，每個人的音色仍然不同。

他們的和聲真是動聽，上半場後半曲目，其中一首民謠所呈現出來的和聲之美，就好像躺在藍天白雲下的草地上打滾般的舒服，轉頭一看：身邊的兩個小傢伙竟都沈入甜甜的夢境去。莫札特的催眠曲裡，安排兩位女高音的對唱，Marc再度登場，好似黃鶯出谷的繞樑之聲，替上半場劃下完美句點。

中場休息時，火速衝往櫃臺買下節目單和民謠專輯，他們的歌聲打動了我，確實值得擁有。團員們的年紀從十歲到十五歲都有，大多是十二、三歲，稚氣未脫的臉龐站在台上高歌，無怪乎台下的觀眾異常熱情，這裡面應該還夾雜著幾分寵愛吧！

下半場小歌者們換掉之前的短褲白襪深藍上衣，穿上著名的白袍，胸前掛著木十字架，全場騷然！人間天使降臨國家音樂廳，氣氛頓時變得莊嚴聖潔。宗教歌曲顯然是木十字合唱團的強項，用撼動人心來形容一點也不為過，儘管我不是教友，也能感應到來自心靈深處的召喚。

A Cappella（無伴奏）型式的演唱我聽過一些，包含前陣子來台的「愛沙尼亞合唱團」。我認為宗教歌曲，如「葛利果聖歌」是最適合以無伴奏型式來演唱的，特別能表現出宗教的神聖與神秘。而木十字合唱團的演唱，因為他們那未受塵世沾染的心性，更加能傳達出接近天國的聖潔之感。


◎團員們的親筆簽名

David Foster於1993年製作的耶誕專輯，第一首曲子是以樂隊演奏烏克蘭聖誕歌曲「Carol of the Bells」，這次聽到了人聲演唱的版本，動聽非常。木十字合唱團來台演唱已有28年歷史，可以說和台灣的聽眾建立起某種友誼，2002年發行的專輯內頁，還放上攝於中正紀念堂前的照片。此次演出特地請女高音部Albéric B.以中文演唱平安夜，雖然咬字不是很清楚，卻不影響歌曲本身的優美。這也印證劉岠渭老師所說：「歌曲的歌詞並不重要，因為文字已經轉化成音樂，而音樂只需要用心去感受與聆聽。」

木十字合唱團不但團員的組成國際化，曲目的選擇也是。上半場的歌曲包含海地、捷克、菲律賓，甚至韓國的民謠，演場中文歌曲自然也難不倒他們。安可曲由全團年紀最小，年僅十歲的Similien C.以中文獨唱「高山青」，然後全團隨之。從這首重新編曲的木十字版「高山青」裡，可以清楚聽見西方與東方的聲樂曲調有多麼不同。複音式唱法建構出全曲的層次感，增添幾許宗教氣氛。

一曲結束，觀眾熱烈叫好，許多人更是起立鼓掌為這些小歌手的精彩表現喝采。他們的歌聲之所以動人，不在於完美的演唱技巧，而在於本質裡散發的純潔無暇，青澀真摯，特屬於童真的美好。讓聽者心靈淨化，跟著他們的歌聲長出翅膀，往天堂的方向飛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