漂浪誌: 貴州苗族美女

中國大陸西南展區裡有一位身著苗族新娘嫁衣的美女，盛裝招呼參展的民眾。經過的人無不停下腳步要求跟她合影或是替她拍照。這位美麗的苗族姑娘自始至終都是笑容可掬地接受拍照的要求，對於觀眾好奇的詢問也耐心地一一回答。她略顯稚氣的臉龐，流露著天真爛漫的氣質，許是還沒被這污濁的塵世沾染。

因為她親切可人的態度，讓我放膽向她請教各種問題，過程中不斷有路人加入對話，某先生還拿出他事先準備好的旅遊攝影記錄跟大家分享。

這位姑娘姓顧，貴州苗族人。歷史上曾按照服飾特色和居住地來分別支部（註一），顧小姐又屬於苗族底下的長裙族。民眾猜測這身穿著代表身分地位，其實不然。她說族裡每個人都至少有一套，這是苗族人隆重裝扮出席特殊場合的衣服。父母再怎麼辛苦，也會給孩子攢錢存下一套銀飾。女子出嫁是大事，首飾衣服等於嫁妝。苗族女孩兒自幼就得學習刺繡的功夫，好替自己做嫁衣。我吃驚地問她不會把自己的嫁衣給穿出來了吧？她笑說身上這件衣服是媽媽的。再問穿戴的銀飾幾斤重，不會難受嗎？她說至少有十來斤，自幼戴慣了，倒也還好。嘴上是這麼說，戴著將近一天，還是會累的，趁著空趕忙坐下休息，隔沒一會兒那廂又被人請去合照。

我瞧見記者會上演奏的貴州樂器擺在一旁，向顧小姐請問其名稱，她說那叫「蘆笙」，是苗族人共有的一種樂器，對他們來說特別重要（註二）。我談起對蘆笙演奏的印象，聲音有如在山間繚繞。她點頭應道家鄉多山區，男女往往隔著山頭互唱情歌，聽起來格外有感覺。憶及彝族男女示愛的舞蹈熱情非常，隨即追問苗族人表達愛情的方式是否也很熱情？顧小姐答道苗族的歌舞比起彝族亦不遑多讓。

◎熱情的彝族男女之舞

她還附帶介紹苗族特殊的求愛習俗，女方到了適婚年齡會製作「七彩糯米飯」，裡面包上不同意義的內容物，代表喜歡的程度。和男方相見時作為贈禮，算是委婉回答自己的心意，避免當面拒絕或是接受的尷尬。

一位女士問道：頭冠價值多少？顧小姐的答案出人意料，居然只要五百人民幣！不知是她記錯，還是兩岸物價差距真有這麼大。如此做工精細的純銀頭冠才兩千多塊台幣？再一細看，裙擺並非一條布到底，中間還以珠串相連。以手觸摸衣料的質感似乎是絨布，所有的花樣都是精繡上去的。裙身襯裡是百摺裙，顧小姐說光是裡面這一層就得作上一年。胸前的銀飾必須直接從頭戴下去，然後再把頭冠繫上。服裝背面的裝飾也不含糊，同樣有精美的銀飾點綴，綁繫頭冠的垂帶細緻而華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