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7/09/02

往事並不如煙:迷惑中找回自己

大一於淡江留影 (by Audiofan)

由女校進入幾乎都是男生的資訊工程系就讀,在人際關係上是很大的轉變。我其實不太懂得和男生相處,除了系上小貓兩三隻的女生外,我很少跟班上同學一起行動。

這個時期的我興起留長髮的念頭,希望自己fit in整個大環境,女生就是得長髮飄飄、配上長裙。高中三民主義老師在最後一節課時對全班說:「以後回學校來看我,不穿長裙不准進來!」多多少少透露了那個時代對性別的刻板印象。


於是第一次我勉強自己改變,蓄起長髮來,在這之前:我最多最多留到披肩而已。這是學期剛開始在淡江校園拍下的照片,身上穿的外套乃是本系的系服,後來被堂弟們撿去穿,兩個人輪流穿到不亦樂乎!

大一九份留影 (by Audiofan)

到了準備升大二的時候,頭髮已經留到可以紮馬尾的地步。這是和同班同學騎機車出遊時,於九份拍攝的影像,這輩子不曾這麼有氣質過。

大一十分瀑布留影 (by Audiofan)

紮起馬尾的樣子,同一次旅行攝於十分瀑布。

大一於淡江校園留影 (by Audiofan)

絕無僅有的長裙相片曝光了!就連相識多年的老朋友恐怕也沒看過,是的!星子也曾走過裝氣質路線。

大二時參加淡海同舟,規定女生得著長裙參加首日的典禮,如果我的記憶沒錯,那是我最後一次穿長裙。不曉得現在的淡海同舟還有沒有這種狗屁倒灶的規定,希望沒有!畢竟時代已經改變,對性別的觀念也開放許多,女生應該可以決定自己的裝扮,而不是去迎合外界的既定形象。

我曾經非常苦惱,因為不喜歡自己長頭髮的模樣。有一次和社團裡的男生講了我的煩惱,他和我是同年同月同日生,以水瓶座特有的冷調回我說:「妳愛留長愛剪短都是自己的事,誰管妳到底留長還是剪短!」原來這苦惱一直只是我自己的問題嗎?

有一天,學校放映奇士勞斯基的「藍色情挑」,看完之後深受感動,這是一位女性追尋自我的過程。走出活動中心我已經做出決定,走向墮落街上的美容院。

「老板,我要剪短。」時間已晚,美容院裡沒什麼客人,女主人看了看我的長髮,有點驚訝!
「妳確定?不後悔嗎?」
「不會!」(繼續留我才會後悔,在心底我默唸著)
「那 ……要剪囉!」老板那慎重的態度我到今天還記得,或許她覺得頭髮是女人的生命,不可輕忽。

剪完後我看著鏡中的自己,喜悅非常!終於又是我喜歡的樣子~~

從那時開始,我一直是短髮,再也沒有留長過。而我自己清楚知道頭髮的長度和我內心的女性特質並不衝突,不留長髮,不代表我不是女人。外界要以什麼角度來理解我,不是我可以掌控的。

工作第二年菲律賓員工旅遊 (by Audiofan)

這是第二份正式工作期間,參與員工旅遊,在菲律賓拍攝的。以這張照片作為結束似乎頗怪,但旅遊途中發生過一件事,可以呼應本文。

話說當時我的學姐也在那家公司服務,一個很可愛的女生,在公司男同事間頗有眾星拱月的架勢。雖然她和男友已經論及婚嫁,卻無損於她的行情。

大家閒扯淡的過程中,學姐不知怎樣,突然要某個公司男同事幫我介紹男友。只見那個男同事立即回說:不太適合!現場馬上一陣尷尬,我心理非常受傷:真是招誰惹誰,我可沒想要誰幫我介紹,就算介紹我也不見得要啊!誰跟你適不適合!!

那時候年輕,很經不起這種打擊,我記得當天晚上在旅館還偷偷哭了。

我們究竟能堅持自我到什麼程度?通通依循世俗的價值是不是就能一帆風順?我可以不走入婚姻卻不覺得自己是敗犬嗎?女人活著的價值究竟是什麼?再進一步問:人活著的價值又是什麼?

我們敢不敢與眾不同?不是為了標新立異,只是做回自己?

這些問題我已經回答了自己,你呢?是否找到了自己的答案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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